第59章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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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逸宝……逸宝……”他一遍遍喊,一声声哄。可对面无声。
  到后来他的声音也变得嘶哑。
  许久后,周鑫说傅渊逸睡过去了,盛恪才将电话挂断。
  坐上飞机,盛恪出神地看着自己的手,他的手在抖,每一根手指都在发颤。
  他想止住这种颤,却无能为力,亦如他不能立马去到傅渊逸身边一样。
  距离,从未有一刻如此具象。
  是两个半小时的飞行距离,是往返机场再有两个小时的车程。
  是他不在傅渊逸身边,傅渊逸难受、生病,只能打电话求助周鑫,而他无法在第一时间知道。
  上海到北京,一千两百多公里,飞机、高铁、动车、自驾都可以到达,都可以跨越。
  盛恪却觉得难,觉得远。
  觉得力不从心。
  -
  傅渊逸昏昏沉沉,醒也没能完全醒,睡也不能好好睡。
  吊针的手冷到发疼,喉咙依旧咽不下去,发不出声。戴着鼻氧,呼吸才上得来,但只要一咳,肺里又开始收紧,要喘上好半天才能把呼吸重新稳下来。
  医生来看过好几次。他听见他们模模糊糊的交谈,又听不清具体的。
  霞姨偷偷抹了好几回泪。
  傅渊逸眼睛模糊看不清,凭感觉在手机上打了一行——霞姨,我没事,小猫小病的,不担心。
  霞姨哽咽着抚上他被汗湿的额,念念叨叨地说:“我咋能不担心啊?你这小孩,得让人心疼死。咋老是生病呢……”
  陈思凌自然也知道了,这么大的事周鑫不敢不汇报。
  陈思凌二话不说,让周鑫立马改签机票,暂停了手头所有工作,要先赶回来陪傅渊逸。
  紧接着他又接到了盛恪的电话。
  没有任何多余的字眼,盛恪只给了一句:“凌叔,傅渊逸交给我。”
  所以等傅渊逸有力气睁眼,模糊的视线里出现的便是风尘仆仆的盛恪。
  傅渊逸以为自己没醒,盯着看了许久,眼泪一下来,眼前更是模糊得什么都看不清了。
  “看到我哭什么……”盛恪无奈地用衣袖给他擦眼泪。
  他这么说,声音却也是哽咽着的。
  傅渊逸生过那么多次病,从不曾像现在这般支离破碎。
  他戴着鼻氧管,斜靠在病床,手边堆叠着支撑他的枕头,安静又苍白的脸上,只剩病气。
  唯一一点血色,是因干裂起皮而嵌在唇纹里的血迹。
  他薄得好像一层沙,只要风轻轻一吹,就会飞起来,谁都抓不住、留不住他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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