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7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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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而颜异很清楚,陈嫣在他之前从未与别的男子有过肌肤之亲。而在他之后…他从未想过陈嫣不会爱上另一个男子,只是当时的她正是伤心的时候,这种事怎么可能呢。
  前前后后,这个孩子只能是他的。
  颜守在脑子里转了几圈之后也明白了颜异说这话的逻辑所在,一方面他的心里也是极端震惊的。然而另一方面他依旧很难相信这是真的,脱口而出:“这也、这也不是死证,说不定不夜翁主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生父是谁,昭明你如何就这样肯定——”
  话还没说完,原本书案上的瓷质镇纸就砸在了他的额角。砸的实实在在、十分精准,颜守头晕眼花之余,觉得脸颊上有些湿润,伸出手摸了摸,一手的血!
  然而他却不敢再说什么,因为他知道为什么颜异会这样…事实上,他觉得颜异刚刚是要杀了他来着。
  他并不觉得挨这一下委屈,甚至他自己都想掐死刚才脱口而出的自己——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,刚刚那话是能随便说出来的吗?
  他的话几乎是暗示颜异,在于他亲密的同时,不夜翁主与陛下的关系也是异乎寻常地亲密。同时维系着两段关系,对于一个女子来说,这…这太、太…这样说她本来就是一种侮辱。
  虽然颜守觉得以大汉贵族的混乱,这种事不是没可能。
  毕竟,诸侯王和自己的姐妹、女儿搅和到一起,这等事都屡见不鲜,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呢?
  刘家血脉里的这些人,有的时候真的挺乱来的。
  但对于颜异来说并非如此,在他眼中,那位不夜翁主就是天上的月亮,无限美丽、无限遥远。或许曾经就觉得对方很完美,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是缺点…而现在,因为失去,因为再也不能得到,这份完美只能在自我耽忘的想象中更胜一筹。
  对着有着这样想法的颜异,说出那样的话,确实是找打了。
  不同于颜守的种种揣测,颜异是真正了解陈嫣的人——她身上确实有刘氏的血脉,但她继承的明显是大胆的那一部分,至于刘氏那一份狠绝,她根本没继承到。如果真的继承到,他们现在就不会这样了。
  她会选择带着颜异一起下地狱,而不是选择自己离开。
  陈嫣是一个过分纯粹的姑娘,关于这一点,外人其实很难了解到。世人看到的是她的放浪形骸,看到的是种种针对女子的规矩于她而言都形同虚设,于是理所当然地觉得,在某些事上她也是乱来的。
  其实不是,她对爱情是世界上第一专心的姑娘。她执着地认为不能嫁给不爱的人,即使那个人是天子…一个这样的姑娘,怎么可以有那样的揣测?
  当颜守说出那句话的时候,颜异的愤怒几乎是本能——他不能让人这样中伤她!
  “昭明…昭明…”颜守连忙退避开:“是我失言了!”
  颜异静静地看着他,颜守终于是顶不住压力,自己拿帕子捂着额头,走了出去,让家仆替他请疾医去了。
  一边由疾医包扎,一边他还要去想颜异的事情。
  现在他最担心的是,这件事会刺激到颜异,让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。当年不知道怎么平息下来的,现在再来一次,他觉得自己真的受不住这样的刺激——这可不是小事,弄不好是要祸及家族的!
  头被砸了本来就疼,还要去想这种令人头秃的问题,颜守觉得更不好了。在‘哎呦哎呦’之余,他想起了那位一切的源头,不夜翁主…说真的,他现在也不确定事实了。
  虽说理智依旧告诉他,天子亲封的‘无忧翁主’是天子的女儿。但是……
  第412章 采葛(7)
  “这、这是做什么?”
  晨间还未起身, 颜守就听到宅院中一阵乒乒砰砰的声音,吵醒了他的梦——虽然他的梦也不是什么好梦,这几天他净做噩梦了。
  推开窗一看, 原本的睡意全都飞走了!他看到外面院子里停了两辆大车, 仆人正在往车里装东西,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。颜守可不会觉得这是要送自己走,事实上,本来这个时候应该走的他,已经决定暂时留下来了。
  他往临沂去了密信给族长, 说明了长安那边的事, 又说了可能发生的情况, 然后就留了下来。说实话,他也不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, 但他知道他得留下来,谨防颜异做出什么‘错误’的事来。
  这几天颜异安安静静的,这反而让颜守睡觉都不安稳,总觉得正有什么大事等着他!果不其然么…今天早上这一出, 他在惊诧之余并无意外, 反而有一种‘总算来了’的轻松, 好像头上悬的大石头总算落下了。
  急急忙忙地穿了衣裳,颜守跑了出来,发现外面仆人忙着收拾东西。颜异却依旧如同往常一样, 在书房做自己的早课…平常颜异做早课那是铁打的规矩, 没有天大的事是不会耽搁的!颜守知道这个, 也从来不在这个时候打扰,但今次是真的不行了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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